那些年，我们追过的征途小说第三部《情迷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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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狼和羊的游戏

舞倾城自然也是聚会邀请的对象之一，她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战天霸，问道：“协议什么时候实施呢！要不要现在就开始行动？让他们哭丧着脸聚会去。”

“让他们再快活几天吧，你们不是有3个总管吗？还有一大半号的资料没搞到手，还不是最佳时间，再等等。想不到这个魔君还挺会来事，搞什么聚会呢！”

“资料只要我开口，什么时候拿都可以，密码随便改，反正都是魔君号身份证注册的。聚会嘛！我猜他是找这个借口，想见见他那个小情人！”舞倾城冷哼一声。

战天霸来了精神：“有了你这样的美人，还想着其他小情人？谁呀？很漂亮吧？”

“青萝！一个只会救人不会杀人的垃圾仙！谁知道她是扁是圆的，反正谁也没见着，魔君一直把她当宝贝供着呢，有本事你把她泡到手，我就服了你！再说了，我的计划，本身也需要你去泡她！”

“OK，你等着瞧！”战天霸吹起了欢快的口哨。

青萝一上线，就被铺天盖地的鲜花砸晕了。送花的人居然是汉国的死敌——楚王战天霸，她觉得奇怪极了。小石悄悄地R她：“夜龙说过，这人可是玩弄女性的高手，青萝姐，你当心点。”

战天霸曾经和几个同道交换过征途泡妞心得：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几乎没有女人拒绝的了鲜花的攻势。这个游戏里，当女人收到你的花，回以亲吻的表情，这个动作信号表示这个女人容易泡，如果回的是感谢，则说明难泡。他的玫瑰红的蓝的999一组一次次砸过去，发现收到的不是感谢的表情，就是石沉大海，这反而激发了他更大的兴趣。

“你好！青萝！”他本来打算青萝收到花会找他聊天的，等了半天却毫无动静，便只有主动招呼了！

“你也好，谢谢你的花！”

“不客气，我挺喜欢你的，送点花不算什么。”

“你没事吧？你都不认识我，你喜欢我干什么！”青萝果真不客气。

战天霸知道这次遇到难泡的了。不像以往，对方一看他的装备，立刻就谄媚得不行，他在屏幕右侧仔细留意了好一会，都没发现对方“观察”他的橙色提示，不禁有些失望。

这次热脸贴了冷屁股，看来是操之过急，反而让对方反感。想到这里，他也不因对方的态度而恼，继续耐着性子R道：“怎么不认识，你以前救过我啊！”

青萝想了下，“战天霸”这个名字她自然是知道的，但什么时候救过他实在是毫无印象了，不过她也没在意，救的人多了，哪能一个个都记得住。此时对方发来加好友的邀请，她便接受了，回道：“救就救呗，别说游戏只是举手之劳，就是平常在路边看到快冻死饿死的流浪猫流浪狗，我也会救的，要是被救的都要喜欢上救人的，这世界岂不乱套了！你说是吧！”

“这把人损的！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战天霸心里气的不行，反而越发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调整了下情绪，打出一行最老套的泡妞开场白：“你相信缘分吗？”

右侧红字提示：你的好友青萝下线了！“下线连个招呼都不打，吊人胃口的小把戏！”战天霸忿忿地想。

第二天，他留心着好友栏，青萝一上线，他又是几组花加一个笑脸，他真真假假地说：“青萝妹妹，带我去逛下征途最有特色的地方吧，明年我爸叫我去他公司帮忙，以后可能没什么时间玩游戏了，告别《征途》前，我想收集一些图片做个《征途》相册，纪念一下曾经游戏里度过的青春岁月吧，你们女孩子总是细心些。”

“你去龙岗四吧，左上角有个悬崖，蓝天白云加凉亭，挺有特色的。”

“你带我去吧，一个人去太伤感、太凄凉了。就去你们汉国龙四吧！”

“好吧。”

战天霸跑到桃源小屋，他思考了会，花去50锭银子，将他“儿子”的名字改成了“天萝”，他邪邪地一笑，这意寓应该不言而喻吧。

他把儿子带在身边，接着飞快地过汉边境，再从汉王城车夫到凤凰车夫、凤尾车夫。进了龙岗山寨后，一路用“随机”卷腾挪跳跃，很快就到了龙四。

他找到了断崖处，一派素雅祥和的画面——果然是一个失落在人间的仙境，他在蓝天白云间摆了个横刀立马的姿势，等青萝。

青萝的小白马一出现，他立刻上前几步，发了个拥抱的表情。同时用快捷键截了下来，发在了舞倾城的QQ上。“我已经跟这妞约会了，佩服我吧！”

这边他又轻声对青萝说：“你看我儿子名字，可爱吧！”

“天萝、田螺，还天罗地网呢！”青萝笑了，她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幼稚得可爱，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坏。

舞倾城回道：“等现实得手的时候，你再来跟我得瑟吧！”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魔君上线的提示，得知不是小石，心中一阵窃喜。

“老公，刚才大家都看到你那个楚的死对头给青萝送花，家族活动，她也没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哦，天蚕再变，他和青萝本来就是朋友，这种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他，是楚王战天霸！”

于华有些吃惊，他皱了下眉头，一个“心心相印”，飞到了青萝的身边。

就这样，战天霸和青萝的中间忽然突兀地冒出一个人来。空气凝固了数秒，于华举刀就砍过去，战天霸连忙换了一套物减装。二人就这样在龙四沉默着撕杀起来。

天啊，汉的国王九天魔君居然被战天霸击败了！天啊，楚的国王战天霸居然被九天魔君击败了。这样的消息此起彼伏，舞倾城兴奋地看着电脑上快速的刷屏信息，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九天魔君先园地完银子，他一言不发地回程了。

青萝一直不知所措地看着，于华一走，她也回程了。

战天霸R道：“是他先动的手，你不会怪我吧。我想起了特洛伊和海伦，这一架，赢得有意义！”

青萝没理她，她着急要怎么跟于华道歉。也许，她这只有救死扶伤、没有国家观念的思维真要改了改了，于华的死敌，她就不该心软搭理吧！

“老大，对不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硬着头皮R过去

“我什么也没想，逮到个高手练PK，技不如人，谁也不怪。不过，别忘了，过几天你要来参加家族聚会！”于华故作潇洒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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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交错现实的虚拟

下线，青萝又回到了现实的愁绪当中。她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这张白净的瓜子脸，不施粉黛，看上去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实际上过完年，她就二十八了。想起这个老大不小的数字，于华每次叫她丫头的时候，她都有些微微脸红。

很多时候，她都在刻意忘记这个数字，也不想跟人提起，而过年的时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便会把这个数字用夸张的声音挖掘出来，而母亲便会和她们热络地连成一片，于是她知道，新一轮相亲大战即将上演。

不知道是因为排斥相亲而排斥那些男人，还是因为排斥这些男人而排斥相亲，总之，相亲对她而言就是走走过场了，她从来不相信会在那种人为的刻意撮合下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当然，她也从没想过在游戏里寻找有关现实的爱情，那只是她心灵的一个家园，一种承载着某种记忆的灵魂寄托。

游戏，不沉迷，不寄望，只是一种习惯，如此而已。年关总是让她心烦意乱，借着家族聚会，出去散散心也好。但她又是怯懦的，她不知道有一天面对游戏里这些最熟悉的陌生人、面对九天魔君的现实主人，她还能否安静如斯、泰然自若！

内心深处，她又在隐隐期待，她一遍遍地问自己：老大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帅不帅？是不是一个风度翩翩、神情冷酷的男子？他还有一个故事没告诉她呢！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关于聚会，家族、朋友男男女女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她惟独因为九天魔君而神思飞扬？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多少年了，家庭的阴霾一直在她心里挥散不去，她不知道惊弓之鸟的感觉还要持续多久！她无法控制，她的矛盾，她的无力，她的错乱无序。

去吧！不是还有小月、小石他们一帮家族朋友吗？又不是单独约会，怕什么！甩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至少，此刻她是安全的。

小石此刻正在街上慢无目的的走着，那么繁华的城市，却注定和他无关。今天帮老大统计完聚会名单，想到可以见到那么多朋友，他年轻的心无疑是欣喜而激动的，而现实是，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父亲由于前年做小工摔坏了腿后就一直干不了重活，还有大妹和二弟下学期的学费……

从他现在所在的北方城市到老大所在的南方大都市，光路费就不少吧！他一个穷打工的，一个破代练，有什么资格参加这样的聚会呢！别说聚会了，就说做门童的时候，酒店就有不少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向他示好，而他都一一婉拒了。一个没有事业的男人，是没有资格恋爱的。

正是伤感着，手机响了起来，是夜龙。

“怎么，你这夜猫子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小石看着正午明晃晃的太阳，跟他打趣。

“不是，我是，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我女人……”夜龙嗫嚅着，声音有些低沉。

“女人？你不会又想和你的绵绵和好了吧！别问我，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鸟！”

“绵绵她怀孕了，真的，孩子是我的，我知道！我算过时间，前两个月我去看过她，我们那个了！”

“你才多大啊！20岁就当爹，咱们做代练，经济上毫无稳定可言，拿什么养孩子啊？”

“是是是！不生的，我准备带她去打掉孩子，你有没有钱借我。”

“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余钱借你！”

“那有个办法可以弄到钱，你愿不愿意干？”

“有钱谁不想赚！赶紧说！”小石心想，恐怕接下来的话才是夜龙真正要说的重点吧。

“下一届的段位赛，战天霸想请我们两个过去帮他打几个号的段位，还有就是找一些兄弟一起参加“逆天战队”，到时候给我们两每人每个月6000元。要是能过段位10强，还有额外的钱拿，可比九天魔君给的高多了！”夜龙的声音显得很兴奋。

“又是你的绵绵牵的线搭的桥吧！做人不能忘本，你钻钱眼里去了吧！战天霸，那是什么人？游戏里的花花公子、混世魔王，更是我们汉、我们老大的死对头！你居然要去帮他？你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骨气和尊严？”小石很生气。

“小石，我把你当兄弟才找你的！你入戏太深了吧？游戏！懂吗？什么都是假的！什么‘我们老大’，谁给的钱多谁就是老大！还有什么比堕个胎都没钱更可悲的！你没钱借我却跟我谈什么大道理？谈什么骨气尊严的？虚的慌！”夜龙也生气了，他直接挂了电话。

游戏，什么都是假的吗？小石再次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太阳，迷惑了。

他想起了他在裸着上身奔走着杀鸡屠猴的岁月，那是他最初诞生的地方——汉国的清源村。他想起了在栖息地一战成名、想起了余华第一次温和地问他要电话，想起了无双门家族的朋友们，想起了青萝……要他背叛这一切，他做不到。

这一刻小石才明白，他的骨子里永远是一个有国家情结、侠义情结的玩家，而不是一个彻头彻尾追逐金钱的代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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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山外山风云


小石在街上溜了一圈，发现自己除了游戏其实无处可去。

他忽然想买一套西服，也不用大牌子，能穿着看起来不失体面就好，以前的美发城老板就常常说他的身材是天生的衣架子。聚会上那么多朋友在，他不想自己显得太过寒酸。

他进了商场，慢腾腾地在各个专柜间穿梭：罗蒙、劲霸、金利来、吉普、七匹狼……他一一翻看着牌子上的价格，眼神里是深深的煎熬。

随处可见硕大的落地镜子，他看见自己被包裹在那件又脏又旧的牛仔夹克里，英俊的五官透着疲惫和麻木，脸色由于长期熬夜有些苍白。

小石空着手出来，进了一家网吧。

这年月在网吧上网的人越来越少了，电脑、宽带雨后春笋般进入了寻常百姓家，许多网吧为了生存，只能走综合加高端的路线来迎合市场的变化。比如刚才商场对面，就有一家梦缘网咖，网咖，顾名思意———边喝咖啡边上网，走的是娱乐休闲路线。

小石进的网吧依旧是那种最传统低端的，环境不太好，但跟普通小区相比，网速够快，这就够了。特别是段位赛，高手过招，除了装备和PK水平，网速的要求也很关键。环境对他这样的农村孩子来说，本来就不算什么，更何况小石一进入PK状态便全神贯注，周遭的世界就不存在了。

“我们快支撑不住了，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人越打越少！”一上线，家族频道、帮会频道、国家频道纷纷告急，原来，山外山6层正是一场楚汉恶战中。

据魔君系列号的兄弟们说，这场战斗从昨天午夜一直持续到现在了，大家都是轮流换班上，有几个人甚至因为连续作战已经一天一夜都没有睡觉了。

于华不在，但他号上的银子还是充足的。“高价收山外山令，有的R！”小石赶紧在世界频道一遍遍刷过去，直把山外山令的价格从100D提升到300D一个。但奇怪的是，他在邮差那站了足足有一刻钟了，却根本收不到货。

他联系到一个熟悉的本区商人，问起山外山令，商人回复说，最近的山外山令，从半个月前就开始陆续有人在收，早就被人收光了。

没有后续跟上的山外山令，就意味着此刻正在山六等候支援的兄弟们在里面更是举步为艰难、寡不敌众——楚的人园地一次，他们起码要园地二到三次，直到全部被清理出去。而等到包裹里的银子园地完，出来后的兄弟们在今天18点以前就无法再进入山外山六层的地图了，如此一来，今日山外山一战胜负便定下了。

在总舵、圣城上讨不到便宜，便来这招，这帮楚的肖小可真行！小石忿忿地想着，他组上几个本国高手，消耗掉包里最后一个以前库存下来的山外山令，杀气腾腾地进了山六地图！

在地图左上角，正是黑点密集的战争中心地带。小石看见二十几个绿、粉点被黑点们围在当中，在一片火光特效中艰难地腾挪反击。

根据他平日和楚国这帮人多次交锋的了解，他们常穿的主装备物减居多。他站在外围，换上法仗，远远一个火环扫过去，直接撂倒对方两人！

“九天魔君”来了！“黑点”们兴奋地喊着，暂时放弃了眼前的包围圈，朝新的目标奔了过来。这一刻，小石头再次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汉国第一人”的悲哀，任他操作手法再好，也难敌群殴，好在“黑点”们的注意力忽然集中在他身上，其他兄弟们暂时倒可以喘口气了！

“原来你就是九天魔君呀！”

小石扭过头去，是一个娃娃脸的陌生女孩，此刻她正微弓着腰，目光灼灼地盯着小石的屏幕。

“你认识我？”小石抬头瞄了她一眼，继续键盘劈啪作响着，保持着3秒左右园地一次的节奏。

“玩征途的，有几个不认识九天魔君这号人物呀！那个战争狂人！今天居然看见本人了！”

娃娃脸雀跃地从小石背后绕到了他的左侧，眼神热烈地看过去，当她发现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的大男孩竟然有着一张不逊于明星的脸，只看得小嘴微张着，脸也红了！

小石换了把弓，朝哈哈大笑的战天霸射去。战天霸少了一半血，但依然站着，而一阵电光火石中，魔君号又倒在了地上。

“白虎孤身纵，长弓问群英！”眼看山六的粉绿点渐渐消失怠尽，孤独的小石心中燃起了英雄末路的悲情来，脑中蓦然就想起当年在玩家论坛上一篇名为《决战万剑豪侠》的半纪实小说，那是形容问天羽在山六撕杀时他最喜欢的一句话。（顺便推销和怀念下老帖子，哈哈）

“滚你妈的！”小石园地完银子，眼看失败已成定局，还没收拾完心情的他在回程中不由骂了句粗话/。

骂完再回神，只见身侧的娃娃脸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这才解释道：“我不是骂你。收不到山外山令，今天没的打了！”

“你可以来外区收啊，征途一共出过两次送转区令的活动，带转区令的小号有的是！收完令，用小号带回你自己的区，不就行了！”

迟了！小石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才细细看了娃娃脸一眼，问道：“你也玩征途的？经常来这上网吗？”

娃娃脸此刻已经在小石左侧的电脑前坐下，一边开机一边说：“我都玩了6年了，从高中玩到大学，我放假了就会来这玩，当年征途出线下争霸赛时候，就是在这个网吧，我还打过市冠军呢！”

娃娃脸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她语无伦次地说：“现在不行了，装备跟不上了。不过在这打游戏比在家里爽！这家网吧是我哥开的。呵呵！你呢？真没想到，你这么大的号会出现在我们网吧！”

小石迎上她有些崇拜的目光，忽然就有些尴尬。“号不是我的！”他低沉地说，然后刻意专注起游戏，不停地刷着世界——收带双转区令的小号……

他看见小月在R他，说她这会正在挖藏宝图，她存了几百张藏宝图，挖上一天，总能挖出山外山令来的，不由又是感动又是啼笑皆非。

“没事，以后我可以叫我哥给你算便宜点！”这头的娃娃脸大概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只是个代练，说完，一溜烟跑了。只见她冲到柜台，跟里面的一个年轻男人说了几句话，然后拿了张卡，朝小石递过来。

“放心，这个是网吧的会员卡，我说你是我朋友，所以没收钱的，就是结帐的时候出示下，会给你打折的！”娃娃脸笑眯眯地说。

连这样一个陌生女孩子都看出了自己的窘迫吗？小石道谢完，也不客气，接过卡塞进了皱巴巴的口袋。他暗下决定，不去参加什么家族聚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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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决战圣城


自不可一世的汉国山外山惨败后，楚国的战斗热情空前高涨。许多曾经被汉打跑的老楚人都闻风转区回来，参与最近这一出绝地反击之战。

楚国看来这次是来真格的了。不再是过去打一次整顿N天，而是借着胜利的士气，不光是夜夜抢总舵，甚至还将战场扩散到了滨海之岛、圣城。一周过去，汉包揽的七大总舵居然给夺去了三个，今夜就是圣城一战，于华发现，自己竟然微微有些紧张。

于华曾经历经多多次征途大战，每当他看到他的对手们在麦上慷慨激昂地说：输赢真的不重要！他就不免冷笑，虚伪的人类怎么到了游戏里还是免不了虚伪的本性呢？对他于华来说，既然参与了战争，就必须要赢，最好还要赢得漂亮。

只要赢了这一仗，过几天家族聚会，就真的是一场庆功宴了。于华微微一笑，眼底流露出一丝温柔来。

晚上6点半，于华在嘟嘟将几个车管和各家族族长、战斗主力们召集在一起。

“今天，龙舟、家族车、帮会任务等等都提前开了。都打起12分的精神来，你们玩游戏玩的什么？任务天天做还没做够吗？总舵被抢了三个，为什么？你们心里有数！养老养的太安逸了，刀都钝了吧？不想汉将来沦为三无强国的，晚上跟他们干了！”

青萝也在嘟嘟里。她打开文件夹，盯着屏幕上她所需要发放和管理的密密麻麻的战车帐户，脸红了一下，幸亏隔着屏幕，她可不就是于华嘴里那类做任务做到吐也要做完、不关心国家战事的那类玩家吗？

成就感和幸福感如出一辙，但每个人的体会却不一样。对她来说，每天打开任务栏，看见所有任务都显示出一片“已完成”的绿色来，那就是她的成就感。而这成就感也恰恰是于华最嗤之以鼻的，这就是小号的大号的区别。所以，青萝从不后悔没有嫁给魔君号，即使没有香瓜头，他们也是如此得不相配！能够与他一起驰骋沙场的，还是舞倾城吧！

楚嘟嘟，总指挥裴一鸣再次慷慨激昂地做着战前动员：“外区来帮忙开战车的兄弟，还有最近能够转回来支援楚的兄弟，你们都是好样的！都是好汉！有你们在，胜利必定属于楚盟！九天魔君的皇帝梦今天就要碎了……”

楚汉双方大都开着两个DD，敌我指挥频道各进一个，也算知己知彼的战术。余华听到裴一鸣说到这里不免冷笑：“楚的也就那点出息了，劣势时如丧家之犬夹着尾巴逃走了，如今我们稍一松懈，以为有便宜可占，巴巴地全赶回来急着等人歌功颂德，这样的‘好汉’堆砌出来的楚国！兄弟们！有没有信心，把他们打回原形？”

公屏上、国家频道里，滚屏的回应语速度飞快，全是“有信心”！奸细号的怒骂直接被淹没不见。

临近8点，于华下了魔君号，小石上他号，而他则上了舞倾城的号。“全部补满状态、绑银！战斗号全部给我上！”于华在嘟嘟撂下最后一句话下了麦，紧接着，一个陌生的嘟嘟号上麦了。

这是于华新请的一个名叫小波的外区职业指挥，据说此人不但熟悉各种征途圣城战术，嘴皮子功夫也是相当利索。音乐声第一时间响起，那是一种压抑紧迫而又催人奋进的旋律，征途玩家们都非常熟悉，正是据传为纳粹军歌的《闪电部队在前进》（《The Mass》），如今作为背景音，已风靡了征途指挥界。

“我们在坚实的装甲板后像闪电一般冲向敌人。同志们一起向前，并肩战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深扎进敌人的（坦克）队列。当敌人的坦克露出踪影, 我们加大油门全速向前！ 我们生命的价值，纳粹德国党卫军装甲兵军服，就是为了我们光荣的军队而战...... ”

“弟兄们，第一时间，冲圣城！跟他们这帮小X崽子干了！”伴随着激昂的歌曲，小波那带着北方口音的浑厚男中音在麦上铿锵传来。

楚盟、汉盟，黑绿粉点相互交织，如潮水般涌向圣城。

“各家族战斗号、陷阱号给我守住西图腾，战车手兄弟们、其他魔君团队所有兄弟们！给我冲圣坛！快快快！”

紧跟着指挥的节奏，青萝也上了那个叫众里千寻的战斗号，从大本营上战车，越过西图腾，紧紧跟随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向圣坛挺进。

青萝下了战车，一个回光开始占圣坛。战争密集的地方就是有些卡，她看着逍遥和小石上的魔君号一边清人一边朝她发出胜利的表情，她也想回一个表情，发现自己字都打不出来了，这台跟了她5年的电脑配置明显跟不上游戏了，等她回过神来，角色已经躺在了地上。

魔君上着舞倾城的号，此刻正狂扫楚盟圣坛周围的号，看到青萝爬起来一个无敌又上了战车，不免好笑。“没出息！”他R过去。

“作为皇帝陛下亲自颁发的战车总管一职，不身先士卒上战车，怎么说的过去！”青萝悠哉悠哉地回复。她窝在战车里，挡住一个正在占图腾的汉人，精神明显不复刚才的紧张了。

此刻，屏幕上方显示的西图腾、圣坛占领国均显示汉国。只听指挥小波一声大吼：“圣坛皇帝家族的去些人占领楚的东图腾！”

东图腾很快血量掉了500点，但这仅仅只是开始。这虚拟世界的战争，变幻无常，优势也是转瞬即逝。眼看圣坛的留守虚空，在东图腾被楚第一时间重新夺回后，圣坛也被楚人占领，在天蚕的带领下，一气呵成，又占了汉的西图腾。

眼看西图腾瞬间就掉了1000点。20分钟后，差距逐渐拉大。于华不免着急，他将魔君系列的战斗号全部拉到统战室的小嘟嘟，和小波一起双线指挥，在细节上重新分配——将参战的玩家一一点名，圣坛始终留守三分之二左右的战斗号，东西图腾视战况灵活应变。

“虽然说最大的进攻就是防守，但别忘记了，我们今天是防守方，守卫战不需要拼命去冲他们的图腾，把老家和圣坛守住，再偶尔伺机进攻，就是胜利！”于华沉着地说。

西图腾的血终于止住了，比分慢慢颁回。战争进入最后的倒计时，眼看胜利在望，麦上小波的男中音更为中气十足了：“兄弟们，把这帮小X崽子赶出去，楚的，跪下，全部给哥跪下，哈哈哈哈…..”

这笑声把正在占图腾的青萝吓了一跳，心道：“这年头，玩征途的疯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吓人！”

正感慨着，一个金老板的头像在屏幕上闪烁。“美女，你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这样的心情参加九天魔君的家族聚会似乎是再好不过了。”楚王战天霸莫名其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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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不成功的贼

“发过来！”

“什么发过来？”

“游戏帐户、密码，把号统统给我全发来！”

舞倾城看着QQ消息，微微有些不满：“你这人今天说话怎么歇斯底里的！”

“你看看你帐户，刚才已经给你打了一半款了！说你们女人嬗变，还真是，那么快忘了我们的协议了！难怪昨天圣城战前，你替魔君发战车帐户那起劲的骚样，连那个青萝都没你上心吧，我小号进去听的一清二楚。”战天霸的字里行间充满了火药味。

舞倾城一时语塞。这几天，魔君对她态度又温柔了许多，昨天，甚至还问她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她心一软，天平又开始摇摆不定了。当于华上着她的号在圣城撕杀时，她这个皇后俨然也成了稳定大后方的核心人物，确实是发车最积极的一个战车总管。

“我那不过是为了得到大家的信任，方便以后所有资料都可以归拢让我管！现在，现在资料没拿全，你再等等！”舞倾城顿了顿，虚弱地辩解着。

“但愿如此吧！你还不赶紧把事办了，不然，看我怎么把咱两的协议扫描件弄给魔君看！剩下的钱，资料一到手一次性全给你！对了，那资料，我改主意了，我不光要帐户密码，我还要身份证扫描件！”战天霸在楚国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还是吃了败仗，心情本就不佳，本想找青萝调侃几句，那妞自龙四一别后居然一直不搭理他，这下抓到了迁怒的对象，言辞也越发咄咄逼人。

“8万就想要扫描件，别欺人太甚！”舞倾城心中一颤，她忽然发现，自己这次黏上的这个男人，分明是个魔鬼。

“你放心，事成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要是不干，后果你也知道！”

舞倾城最近手头一直紧张，眼看要过年了，花钱的窟窿是一个接一个。见战天霸不再说话，她开始查自己帐户，果真多了4万。一阵欣喜之后，紧接着是莫名的恐慌。最初想要于华吃败仗带绿帽，只是她盛怒之下的一时冲动，她有些后悔了，但却发现已经没有了退路。

如花那的战车资料实际上她早已经拿到了，她一直在游戏里用鲜花和工资包等道具小恩小惠地笼络着她，加上她又是“汉国第一人”的老婆，所以这并不是难事。小石手里的战斗号也不是大问题，只要不涉及到青萝那女人，那小子在她面前一贯听话，最难的还是青萝手里的那部分车号。

家族里人人都知道，她不喜欢青萝这个人，她也不可能与之有什么交集。她决定还是从于华那着手，从侧面进攻。

“老公，你最近忙吗？”她甜腻腻地给于华打电话。

“年底工人放假了，不过我可没的休息，怎么了？宝贝！最近管理战车辛苦你了！”于华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舞倾城着迷地听着，于华已经很久没有叫她“宝贝”了，听到这个词语，她浑身一阵酥软，仿佛看见于华用他结实的胸肌摩挲着她的胸部，在她耳边发出一个又一个呢喃：“宝贝！宝贝！”在床上的时候，意乱情迷的于华最爱这么轻唤她！

“没什么，亲爱的，我想你了！”舞倾城的声音软地像要滴出水来。她听见电话那头的男人迟疑了下，最后温柔地说：“明天，你过来吧，我也想你！”

第二天晚上，还是以前那家酒店，还是那个房间。舞倾城进门小嘴一撅，一头扑进于华怀里，酸酸的说：“坏蛋！你是不是天天在这开房啊，怎么这里熟得就跟你家似的，连房间都不用换！”

于华呵呵一笑：“宝贝，你可别想歪了！酒店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我经常在这里招待客户的，这个房间算我长驻的，工作方便！下次聚会也安排大家住这家酒点！”

“也是，你跟我这样是‘工作’挺方便的！”舞倾城撅着红艳艳的小嘴继续撒娇：“老公，什么时候带我去你家‘工作’呀！”

于华不答腔，只是搂着她往浴室跑：“去，洗洗，我已经洗过了，记得把你脸上的‘水墨画’去掉，清水出芙蓉才好看嘛！”舞倾城知道于华不喜欢女孩子化妆，可是她自己却很喜欢。如果不化妆的自己可以打85分，那么一个精致的妆容，她绝对可以打到95分。

于华看着舞倾城进了浴室，这才点燃一支烟。袅袅的雾气中，他忽然觉得这个漂亮女孩看他的眼神里，跟过去单纯的爱慕眼神似乎有所不同，那是一种爱恨交织的复杂眼神，他不喜欢她眼睛里流淌着的一些他读不懂的东西。今天，她居然还想去他家！他想，过了这个夜晚，也许游戏该结束了！

于华开了瓶红酒，自斟自饮了一会后，拿着笔记本躺到床上。他打开电脑，并没有向以往那样上游戏，而是再次登陆邮箱，一遍遍地看着罗丹发来的照片。从上月收到她的离婚协议书起他就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特别伤心，大概是那么多年的分离早已经磨平了他的情绪。

“这个老外好帅！”从浴室出来的舞倾城优雅地拢着头发，往于华身边斜斜一靠，她的眼神又飘向照片上那个年轻老外身边穿墨绿色大衣的女人身上。女人30左右的样子，瓜子脸，大眼睛，笑得极其妩媚。“这个女的长得也不错！”舞倾城的手蛇一般伸进去抚上于华的胸肌，慵懒着声音评价着。

“你说，外国男人的家伙是不是比中国男人要大很多？”于华问，声音喷着酒气。

“应该是吧！”舞倾城惊奇地盯着于华看，这一刻的于华魅邪无比。

“是不是女人都希望男人那里越大越好？是不是外表越清纯的女人骨子里越是风骚？”一直盯着照片的于华忽然转向舞倾城，眼睛里闪着狼一样的光泽。

那粗野的话语加上那充满欲望的眼神把舞倾城吓了一跳，印象中的于华一直是谦谦君子、绅士风度，怎么今天如此反常？

没等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想，于华已经粗暴地扯掉了舞倾城的浴袍。

于华在海滩上追逐着罗丹，罗丹咯咯笑着跑开，他总是抓不住她。海浪拍打着于华的身体，一波接着一波，像此刻身体里一次次袭来的灼热感。她是如此的娇小可人，他从来都是像呵护瓷娃娃一样地呵护着她的小娇妻，可是当他的脑中出现他的小娇妻在那个高大的法国男人身下不停呻吟的画面时，他开始像一个暴君一般疯狂进攻，没有爱抚，只有蹂躏。

“疼，老公你轻点！”舞倾城疼地弓起身子，她已经没办法像过去那样迎合他，这个男人是饿疯了吗…….

“罗丹，我要干死你！”在于华到达顶峰的瞬间，舞倾城清清楚楚地听见他恶狠狠地说，然后翻下身子在黑暗中沉沉睡去！

舞倾城安静地侧躺着，她看着这个熟睡中的男人，他的脸有着让她着迷的英俊，她轻柔地抚上他微蹙的眉头，像要抹去他睡梦中的不快。

“罗丹？青萝？还有谁？”她的眼泪流出来，喃喃自语着，“你到底有多少女人？我到底又算什么？”

“没有爱情，有很多钱也是很好的！”这是谁说的？说的真好！舞倾城像个幽灵一般地下了床，她从于华的西装口袋里很轻松就找到了他的身份证。

“谢谢你，九天魔君，今夜你又让我找到了重新恨你的理由。”舞倾城的手微微颤抖着，她觉得自己一直是个不成功的贼，因为她从没有偷到过任何男人的心，而今晚偷游戏最重要的资料，却是出奇的成功。

手机“咔”的一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水水

二十六、最后的缠绵


清晨的第一缕柔光透过丝质窗帘，如梦似幻。

于华睁开眼，头疼的厉害。他掀开被子，发现裸睡中的舞倾城从脖子到胸部，随处可见红色的一片狼籍。她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此刻，正睁大美目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那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他想起了自己夜里的疯狂，有些内疚地轻轻拥住她说：“宝贝，你再睡会，我上午还有个会议，一会你玩会游戏，晚点我接你出去吃饭！”

“老公，那我一会就清理、整顿下战车吧，最近，骗车的楚盟小号越来越多，我要把我管理的车号改下密码，免得他们下次再上来折腾捣乱。”舞倾城懒洋洋地说。

“好，电脑我就不带走了，你休息下再玩。”于华拍拍她的脸，下床洗漱完，匆匆离开。
脚步声渐远，舞倾城猛地坐了起来。她盯着于华留下的笔记本电脑，脸上显出兴奋之色。要知道于华下发的战车号、战斗号、全部帐户资料，很可能就在这台电脑里。

她顾不上洗漱，在电脑里马不停蹄地查阅起来。她用的是关键字全盘搜索。“战车资料”，搜索结果为0，“帐户资料”，搜索结果还是0，紧接着她把搜索范围扩大，直接搜“征途”两个字，结果意外地跳出一大堆图片来。

打开一看，居然大多是九天魔君号和青萝的合影。一排手拿158扇子骑枣红马的女号在边境站着，正是青萝建的那些小香瓜的干妈系列号。魔君和青萝正面对着这些号并排站着，像是出征前在战场检阅将士的将军和将军夫人，庄严中透着滑稽；

还有几张更为古老，那是在滨海之岛，穷酸可笑的青萝和她的骷髅弓手们在带着雪人弟弟缓缓而行，相隔她好一段距离，依然是拿着刀一脸桀骜看着她的皇帝九天魔君……

舞倾城没有兴趣再看下去，她一个个叉叉关过去，继续查找她要的东西。正当她有些泄气、百无聊赖地在各个盘的文件里胡乱点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点到“公司会议资料”的时候，居然意外地跳出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熟悉的帐户和密码。

“真是个老狐狸，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舞倾城脸上闪过一丝美丽而残忍的微笑。大概是图方便，没想到这于华不去设置文件加密，居然自作聪明地去改文件名——将征途的帐户资料”易容”成他公司的会议资料。

舞倾城插入U盘，很轻松地将于华分配给青萝的那批战车号拷贝过来，紧接着是小石手里的那批战斗号。这下，不光解决了青萝这个难题，连小石那小子也不用自己恩威并施去要号了。今天真是她的幸运日，一切都太顺利了。她眯着眼睛看着那些资料，仿佛看见人民币正一张张朝她飞来。

一天后，舞倾城又像一只蝴蝶般飞走了。于华看着她袅娜的背影，忽然就有些迷茫。这单身男人的情感世界，荒诞而扭曲，年轻时追求的东西，渐渐远了，想重新找回，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同样是男人，小石却还是干净如白纸的一个孩子。他的善良、他的机敏，甚至他的沉默都让于华动容，10几年前，他也曾经是这样一个孩子。

他往小石卡里打了8千块。“上海聚会，来回需要钱，回家过年也需要钱。”他淡淡地说完，小石在电话那头忽然就抽泣了起来。

于华在公司里忙到下午，订好了家族聚会的酒店，这才开始登陆游戏。

外面的世界张灯结彩迎新年，而“征途”的世界也同样一派喜庆，他看见王城的广场上已经新增了很多桌“年夜饭”，这种应景的设置也让游戏的年味越发浓郁了。

于华拖动鼠标，慢慢地观察着好友列表，青萝果然在线。这丫头放年假了，几乎天天就泡在游戏里。他打开对话框，“丫头，很期待见到你！”、“丫头，我想你！”，他一边打字，一边又用退格键将这些内心的纷乱悄悄抹去，最后只剩下对着青萝这个名字继续无言，他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像是童话里那个怕惊扰了白雪公主睡梦的小矮人。

“老大！晚上组织大家去楚抢国运吧！现在几个总舵又回来了，圣城也在我们手里，中立楚的早就不拉了，也只有抢下国运车了！”小石R过来。

“不用了，快过年了，大家都缓口气，不用那么剑拔弩张了！”于华说完，跑到家族地图，拉家族令。

“发新年红包了！”家族字一打完，身边的灰点密密麻麻站了一群。

“谢谢老大！”、“跟着老大就是有肉吃！”……在家族其乐融融的七嘴八舌中，于华面带微笑，和家族成员们一个个点着“交易”。这和给他公司员工发工资的感觉截然不同，这一刻，他是充满慈悯的，带着圣诞老人般的情怀，发着道具和银子，与众同乐。

每个人都拿了188D银子和一套加血的熊猫马牌。人人都换上了新坐骑，在如花的提议下，去西郊合影。

青萝参加过很多次家族合影，但每一次的族人面孔都是新旧参差。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没有谁会一定在哪个家族一直停驻！游戏还在继续，级别还在上升，而每一天都在上演着新一个分道扬镳的故事。而她习惯上一个土壤之后，总是希望能有一场不散的宴席。

所以在一片欢乐的合影活动中，只有她排在队伍最边上，想着曾经陪伴过她而后来离开了游戏的朋友们，敏感而凄惶地跟着大家打出那个胜利的手势。

“青萝，你今天怎么不说话呢？”逍遥在和别人换了个位置，站在青萝身边，在DD里问。

“兄弟，别着急，明天见面了，有的是说话的机会！”老狼一边调侃着，一边对着如花打出一个拥抱。

“要表情统一，全部打‘胜利’啊，”小月急道。

于是又是一番折腾，于华不禁感慨，这家族合影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实在不亚于现实的集体合影。

“我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啊！”老狼在DD自言自语。“以往这个点，老大夫人肯定在线，今天居然一整天都没来！跟老大闹别扭吗？明天就要聚会了！这个舞倾城在搞什么呢？”

水水

二十七、不夜城的温情与阴谋

外滩、钟楼、穿旗袍的风情女人，这是小石对上海这座城市的模糊感知。

在上海人眼里的自己又是什么呢？外地民工吧！小石头自嘲的笑笑，但陌生女人们不时投来的热辣目光又让他凭添了几分自信。

到了上海的多年以后，如果一个踌躇满志的男人依然一无所有，那么他就成了这个城市的殉葬品。男人的热血风干了，城市得到的是繁华，男人逝去的是青春。

小石很庆幸自己只是这一场繁华里的一个匆匆过客，他不必因自己的碌碌无为而为这个城市殉葬，他固执的认为，他的青春，注定是要埋葬在《征途》或者其他游戏里的。

小石今天穿了件暗红色的毛衣，外面套了件新买的黑白条纹的休闲西服，深蓝牛仔裤加运动鞋，配上他高大的身材，丝毫不显得土气，反衬得他的五官越发年轻俊美。

出了机场，小石又辗转了半小时的车程，这才按照于华给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公司。

“华荣钢业集团有限公司欢迎您”几个镏金的大字在一幢气派非凡的8层大楼正前方凸现。高高的围墙内，鳞次栉比的厂房看不到尽头。

“老大，我到了。”小石没想到于华的公司有那么大，他给于华打完电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聚会订在晚上，为什么让他订最早的班机赶过来，而且不去他们晚上住的酒店，而是去于华的公司呢？有什么紧急的任务要交代他吗？

5分钟后，一个穿黑西装的英武男人出现在小石的视野，正是于华。

“小石？在风口呆站着干吗，怎么不进大厅等我呢？”于华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出众的外表，微微楞了楞，这才回过神招呼道。

小石一时摸不清于华的想法，看了看门卫，只叫了声“老大”就嗫嚅着说不上话来了。于华拍了拍他的肩，引着他往办公大楼里走去。

“底楼不办公，本身就是会客室。”于华待小石坐定，拨了个电话。一个长发的漂亮女孩很块从楼上端了两杯茶过来，她也不着急离开，黑眼珠子不时偷偷地瞥着小石，充满了好奇。

“小米，别看了，以后做了同事，有的是时间看，赶紧上班去。”于华说完，那个叫小米的女孩转过身，一溜烟就跑了。

“这姑娘是炼钢总工老余的女儿小米，在我这做文秘的，以后安排你跟她爸爸学技术，你可愿意？游戏总是有尽头的，你要是想学点技术，一会到厂区里来看看吧，我不会亏待了你！”

小石怔住了。原来这就是于华让他先来他公司的用意！他不停地搓着手，这一切太突然了！他想起了夜龙跟他说的那些个以“千里送外卖”为版本的蝇营狗苟的征途艳事，同样是游戏朋友的聚会，于华和游戏里其他那些有钱男人是如此截然不同，他的心里居然能装着一个破代练的未来！他真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哥！小石感激地想。

他不是没想过找一份正当职业，只是他一没专长二没学历，除了最擅长的指间舞蹈——做做游戏代练，他还能做什么呢？他可不想再回到靠色相混饭的美发城去了！于华的话让他蓦然发现，原来，虚拟的土壤和现实是完全可以关联在一起的，游戏里的老大，在现实依然可以做他的老大！

“老大！”小石百感交集，动情地说：“我愿意学！青萝姐早就说过了，游戏代练只能是过渡，我是应该乘年轻，多学点有用的技术，将来才会有出路！”

“哦？那丫头真这么教唆过你？我还以为她只会鼓动你玩游戏呢！”于华的声音柔和起来，他开玩笑道：“晚上见了面，我可得好好问问她，是不是看我的代练对我尽心尽责，要把人挑唆走！”

“可别！”小石苦着脸，“我最怕她生气，跟我翻脸！”

“哦？”于华意味深长地盯着小石的脸，沉默了一会，站了起来：“走！我带你去厂区看看！”

炼钢车间、修模车间、穿孔车间、发电站、气站…..从大楼左侧向前走大约500米，就进入厂区了，于华带着小石一一讲解着。

“我丑话说在前面，厂里上班可不比你玩游戏那么轻松自在，我先让你看看工作环境，你要是吃不了苦就不要来了！行的话年后就可以过来上班！”

就在小石的人生在聚会前即将成为一个转折点的时候，一场盗号的阴谋已经悄悄拉开了序幕。

舞倾城哪里也没去，就窝在战天霸的公寓里。两人盘点、核对着一堆帐户，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大号可以过户过掉，其他战车小号如果转到楚，要辗转几个区，光转区费就比战车贵，干脆毁了！”

“这些号加起来的总价值应该不少吧？你说大号过户、小号毁车，会不会吃官司啊？”听了战天霸的话，舞倾城有些担心道。

“你说这游戏上的事情，九天魔君到时候要报案该怎么说呢？就说，警察叔叔，我的号被盗能不能帮我找回来？或者说，我的战车给人破坏掉要怎么修复。警察肯定追问，什么车，比宝马还贵吗……”

战天霸自顾自拿腔捏调地说着。只气的舞倾城拉下脸来。“一边去！谁还有心思听你开玩笑！”

“亲爱的，你钱都拿了，现在想这些，没意思了吧！”战天霸搂住舞倾城的肩，带着玩世不恭的神色把玩她的头发。“别着急，游戏就要慢慢玩！先去去你的恶气，把青萝手里的那批战车抽一些打个头阵！”

舞倾城皱了下眉头。人跟人的相处果真是需要比较的，在舞倾城的眼里，同样是有钱男人，战天霸的魅力比于华就差远了，可她却依然只能窝在这个鬼地方干一些让于华不痛快的勾当！

“可九天魔君早就在家族里说了，年前不打你们楚了，那么青萝管理的战车被破坏了也没人会知道，我巴巴的去告状不是自我暴露、自寻死路吗？”

“谁让你年前去告状了？他九天魔君既然要敌我双方都皆大欢喜过大年、装大方，那我也大方一些，年后再给他当头一棒！现在就让你帮我一个小忙而已！”

“什么忙？”

“你们的家族聚会，带上我和我兄弟！”

水水

二十八、（不见了，回家电脑找，占楼）

水水

二十九、谜样邂逅


“谁送的？是蓝色妖姬哦！好漂亮！”在女人们窃窃私语的羡慕声中，青萝怀着忐忑的心情上前签收了那束玫瑰。她抽出一张粉色的卡片，上面歪歪扭扭地用黑色的水笔写着：祝我最亲爱的青萝，新年快乐！

这个地盘，还能有谁送的？大伙最后暧昧的眼神齐刷刷盯住了于华。

女人都爱花，青萝也不例外，但蓝色妖姬却带给她很多难堪的回忆。上一次是在情人节，征途鲜花榜活动，魔君送的9999蓝色妖姬和世界频道蒙面人几天几夜的辱骂最后交织成她一个个噩梦。如今是在陌生的上海，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一次送的花，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你们看我干什么？不是我送的。”于华冷冷的眼神掠过青萝瞬间苍白的脸，他忽然发现，这个精灵一般的女孩背后似乎有一片理不清楚的谜团。

不是于华送的花，还能有谁呢？青萝的眼神从在座的一张张脸上掠过，不再是冰冷的游戏头像，有微笑的、疑虑的、嫉妒的、看好戏的——每个人的脸都是如此生动，这些面孔的背后，似乎正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她。

10几分钟过后，一名酒店男服务生进来，“请问谁是青萝？底楼大厅有人找你。”

老天爷似乎故意在和自己过不去，你越是想躲进壳里，它却越是要让你在众目睽睽下无所遁形。青萝尴尬地站起来，她下意识地朝于华看了一眼，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眼睛里一片幽冷，游戏里那个温和儒雅的那个大哥仿佛不见了。

“现实还是比不了游戏，不然让服务生报个坐标，第一时间就飞蜻蜓过去看看再说！回头再飞回来也不费劲。”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下楼去了，居然忘了坐电梯，走着走着眼看到底楼大厅了，一脚一个踩空，一头栽倒在地！

酒店门口的银色跑车上下来两个年轻男人，一个脸色苍白瘦瘦高高，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还戴着一顶橘黄的针织帽。瘦高个倚着车门等待着，魁梧男进了大厅转悠了一会，抬眼一看楼梯口的情况，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青萝感觉到一双粗壮有力的手把她扶了起来。

“真的是你？青萝姐，怎么这么不小心！”青萝一边道谢一边狼狈地爬起，她呼着气揉着有些伤到的脚踝，此刻忽然听到这个温柔中带着责备的熟悉声音喊出自己的名字，惊得跳了起来，脚上一痛，又往下倒去。

一旁的男人连忙又一把托住她的腰。四目相对，他朝她眨了眨眼，忽然摘下了帽子，“青萝姐，看看我是谁！”

青萝看着眼前这个光地噌亮的脑门，扑哧一笑：“你是天蚕？你小子想吓死我！”

天蚕也摸了摸那和游戏中如出一辙的光脑袋，看着青萝嘿嘿傻笑着。

“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个酒店吃饭？”

天蚕看着青萝孤疑的眼神，他总不能说是舞倾城刚才发了她的照片过来吧！“猜的！因为你跟我想象中长得差不多，而且我在楼下等你，而这个时间点你恰好出现了！至于第二个问题嘛！关心一个人，就能知道她的行踪，你知道的，游戏里有的是我的小弟！包括你们汉国！”

“以后不要搞这种神神秘秘的突然袭击，我可不喜欢惊吓，真是个小孩子！”青萝白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一关算蒙混过去了。但那一句“小孩子”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什么惊吓！明明是惊喜好不好？不喜欢花吗？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这些小惊喜、小浪漫！”

“18岁的时候喜欢，但是，别忘了，姐姐我现在可是快28岁了，不是18岁！我没记错的话，你20岁，倒是男孩子做梦的年龄！”

“咱们不说年龄，你也别说我什么小孩子，你看看我！”天蚕挺起壮硕的身躯，扬起双手，捏了捏拳。

“天蚕弟弟！你真是，太可爱了！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是大男人！这花我也收到了，人也看见了，我可回去了，家族两大桌人还在等我呢！”青萝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声音温婉，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天蚕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不许走！”青萝刚转身，手就被天蚕一把拉住。“我是说，你的脚，你还准备上楼用脚走呢？电梯在那头！傻丫头！”

“傻丫头？”余华在游戏中叫了她无数次的“傻丫头”，每次都是那么自然妥帖，而当一个比自己小了8岁的男孩叫自己“傻丫头”的时候，青萝已经满头黑线了，她尴尬地笑笑，把他的手轻轻拨开，挥了挥手，一瘸一拐地朝电梯口走去。

“等等！”

“怎么了？”

“电话！青萝姐，咱们怎么着也算半个现实朋友了，留个电话我。”天蚕搔了搔头，有些不好意思。

“行！”青萝爽快地报出一串数字，天蚕拨过来。“你也存下我的！”

“等等！”

“又怎么了？”

“你又跑错了！电梯在那边啊！”天蚕对着那个终于闪进电梯的娇小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虽说游戏里的青萝也是一贯很迷糊，但现实的方向感她也能迷糊成这样，他算是领教了！

天蚕就是带着这样春风满面似宠似溺的表情回到了车里。

“不至于吧，见着女神掉了魂了！你照照镜子，发春了你！”战天霸摘下墨镜朝天蚕的脸扬了扬。

“那可是你们出主意让我送的花，别扯淡，那是我姐！”

“哎，跟你这样的纯情小生的代沟真的是有几条街，口是心非，喜欢就上了她！扯什么姐了妹了的！要我说，那妞的模样还真是清纯，我就没玩过那类型的！”战天霸摸着下巴色迷迷地说着，冷不丁背上就挨了一拳。

“你敢动她，别说做楚国老大了！信不信我让你以后没命玩游戏！”天蚕坐在副驾驶上，他似笑非笑，双手交叉，骨头咯咯作响。

“真有你的，我为兄弟两肋插刀，你为女人插兄弟两刀！开个玩笑都那么认真，行啦！别笑的那么贱！”战天霸放肆地大笑一声，一踩油门扬长而去。今天夜里，他们就住在离于华他们不到1000米的一家酒店。

青萝离开也不过10几分钟，于华却觉得漫长极了。究竟什么人会在这个地方找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神神秘秘，真是搅地人不得安宁！他对着门口不时张望着，不停地抬腕看着时间。

舞倾城看在眼里，冷冷一笑，忽然就凑过来在他耳朵说：“亲爱的，这家酒店是你朋友开的，到处都是摄像头，除了卧室和厕所，我看我们都没有秘密了哦！”

水水

三十、心有芥蒂


青萝终于回来了。

于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心里不断盘算着舞倾城的话，渐渐就有了主意。

“青萝！见帅哥去啦？是谁呀？……”

实在招架不住大伙七嘴八舌的八卦询问，她又不想再惹出当初拉家族车被天蚕等楚人砍掉那次的类似嫌隙误会来，只好扯个谎说：“那是我在上海的老同学，这次过来，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没想到他就过来了！”说完，耳根通红。

于华盯着她，冷冷说道：“丫头，你耳朵红了！”

青萝忽然想起来，有一次，于华在游戏里他跟她玩笑，说她太过伶牙俐齿，现实中一定是个小骗子。她当时就老实地回道：“怎么可能，我骗不了人啊！我一撒谎耳朵就红！”

于华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尽管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的小秘密，还是让她觉得有些难堪。没等她回答，那个叫她难堪的声音继续着：“我也该敬一下我们的大忙人了！”于华朝着青萝举起了酒杯。

青萝看着他阴沉的表情，忽然就有些生气，他是她什么人哪？凭什么不高兴？明知道她不会喝酒，前面她喝酒时他的眼神还会流露出关心，这会居然也学着老狼的做派来灌她。想到这，她的脾气也上来了，把逍遥挡着的手一把推开，仰着脖子用最快的速度把一杯红酒喝了个底朝天，接着自己又去倒满，又是一杯，一声不吭一喝倒底。

“可以了，这样喝伤胃，你吃点菜，休息会！”逍遥看青箩神色不对，到底还是把她的酒杯夺了过来。青萝僵直着身子，仰着头，挑衅般地看着对面的于华。

“看来你真的是喝多了，如果换成平常时候的你，这一会一定会乖乖地低着头！”于华忽然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大家漫漫吃，我出去透透气，顺便去总台替大家拿房卡。”

老狼一看气氛有些不对，忙站起来圆场说：“老大就是老大，敬个酒都比我有面子，美女们就是买他的帐！”他清了清喉咙，干笑几声：“我敬在座所有的兄弟姐妹们，新年交好运，祝我们汉国国运昌盛、蒸蒸日上！”

“猪，你怎么不说汉国万岁！还汉国汉国的，下了线还说游戏，给服务员听见以为你是看穿越小说中毒了的神经病！”如花白了他一眼，大家都笑了起来，一个个立起身，酒杯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悦耳碰撞声，这波风浪总算过去了。

于华走到底楼的门口，点燃一支烟。他微皱着眉头，开始给他开这家酒店的朋友拨电话。不一会，一名穿制服的安保人员笑容可掬地朝他走来。

“我要6点45分到7点左右之间一楼大厅的监控录象！”于华简短交代完，跟着安保人员来到机房。由于是当天的资料，影象很快就被调了出来。

“她果然撒了谎！”于华心里像被什么蛰了一下。画面中的青萝巧笑倩兮，跟一个光头男人亲热地交谈着，那男人根本不是她的什么同学，而是楚国首脑——天蚕再变。

在游戏里混久了，一切秘密就不再是秘密。小到留学某国的单身美女玩家蜗居国内的已婚身份被拆穿，大到某个玩家现实的名字、样貌甚至人生经历、家庭背景被散播后一一流传开。这一切，除了游戏团队的内鬼作祟，往往是该玩家的对手们联合一些八卦小记、职业侦探完成的。

据说楚国人手里就有于华不同场合的N张照片，对此，于华并不意外，因为，他和他的兄弟们也见识过那些楚国首脑们的容貌，在群里被他的小弟们PS成各种版本广为流传，其中就包括那个光头仔天蚕再变，他记得他被P成了龙岗四层的山大王。

影象是没有声音的，他不断地揣测着他们说话的内容，眉头皱成了川字。

青萝不知道是怎么吃完了这顿饭，后来又喝了多少酒，只知道于华回来了，到处是闹哄哄的声音。逍遥拉着她站起来，她晕忽忽地问：“怎么都要走了，去哪啊！”

“还早呢！老大在楼上定了几个包间，咱们K歌去喽！”小月揽着她的肩，亲热地说。

“头晕，好想吹吹夜滩的风！”青萝撇了撇嘴，兴致不高。

一伙人开始跟着于华转移阵地。舞倾城高兴极了，因为那可是她的强项，她是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出风头的机会的。席间，那说话不多的闷葫芦午夜咖啡色迷迷看她的眼神让她有着女皇般的愉悦，这个世界，不管是游戏还是现实，喜欢他的，可不止于华一个有钱男人。

“反正房卡都给你们了，累了的可以先去休息，想再玩会的就跟着小石走，我给他交代好KTV包间了，我有事先出去一会。”于华交代一番便离开了，事实上他这会压根没什么事，本来想跟大家一起再热闹一番，但看过监控后，整个人已情绪全无。

于华并没有走远，他给青萝的房卡是5楼最西面的一间房间，他就站在5楼楼道拐角的阴影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那个娇小的身影如他所料，果然提前回来了，旁边还陪着一个男人，是逍遥，但他只送她到门口，并没有进去。等逍遥走远了，他走过去，开始按门铃。

青萝从猫眼里往外看去，心跳骤快，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找到这来？

“老大，有什么事？”她隔着门说道。

“你开下门，我自然是有事。你想让整个楼道里的人都知道我夜里在敲你的门吗！”

“到底什么事？”之前饭桌上的气还没完全消，这会青萝心里忍不住又腹诽了一番，最后无可奈何地打开了门。

于华走进去，顺手就关了门。他转过身，两只手撑在了墙上，把青萝的身子圈了起来。

他看见眼前的女孩瞬间如惊弓之鸟般的眼神，她黑亮的大眼睛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一颤一颤，恍若两只干净的蝴蝶掠过。他想起舞倾城那夸张的假睫毛，忍不住低下头，用温热的唇去轻触那“蝴蝶”的质感，却立刻被狠狠推开。

“你干吗？你，你怎么和游戏里不太一样！”青萝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

“游戏里，我是怎样？”于华放开了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游戏里，你温和有礼，待人宽厚，很照顾小号，是个君，君子，是个，好，好大哥！”青萝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你现在，你现在……”

“现在怎么了？我看你也和游戏里不太一样！”于华戏弄般地眼神看着她，“游戏里的你，伶牙俐齿，但凡跟你斗嘴，你是战无不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傻丫头！”

这一声“傻丫头”终于把青萝拉回到当初游戏里对于华的感觉中去了，青萝的心情渐渐平复。“老大，你到底有啥事！”

于华一把拉过她的手：“你不是说想吹吹外滩的风吗？来！跟我走！”